鄭號錫有些擔心的瞥了一眼明顯精神出走的金南俊。
只見他笑容有些僵硬地將視線在寫真書和男粉絲遞來的便條紙之間反覆來回。
黃色便條紙上大大地寫著朴書妍三個字。
「她的名字這樣寫。」男粉絲依然笑容燦爛，和他呈現了某種對比。
一直低著頭的金南俊很快整理好情緒，動筆開始簽名。
「你對女朋友真好。」寫上字時，他輕輕地跟著覆誦了一遍名字。
「朴…書…妍…。」
終於要將寫真書遞回給粉絲時，金南俊看著他忍不住地脫口而出。
「有機會的話，下次帶她一起來吧！」
男粉絲原本明亮的笑容突然抹上一陣為難，但很快又轉為燦爛。
「好。」他的表情似乎寫滿驕傲，「有機會你一定要見見她。」
「在我還不認識你之前，她就喜歡你了。那時候她就說，防彈裡最喜歡你。」
金南俊依然帶著笑容看著他，但眼前浮現的卻是另外一張臉。
在夜晚的公園裡，淚汪汪地說喜歡自己的那張臉。
是妳嗎，朴書妍？是妳嗎？妳說喜歡我的，不是嗎？
就算到了簽名會結束，Kakao裡依然毫無動靜。連讀取都沒有。
耳機裡傳來的旋律，正好和金南俊現在的心情一樣。
他茫然地盯著手機螢幕一陣，又把視線移向車窗外。
雖然朴書妍也不是第一次那麼久不聯絡了…。
「南俊吶，等一下回公司方PD要見你。」在停紅燈之際，經紀人從駕駛座回過頭看向他。
金南俊點點頭，收回的視線和正有些擔心的看著他的鄭號錫撞上。
他盡量表現淡然，故意挑了挑眉回望鄭號錫。
當時就坐在隔壁的鄭號錫不可能什麼都沒有聽到。
直等到鄭號錫回過頭後，金南俊才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表情有多僵硬。
看著已經暗下的手機螢幕，他突然好想見到朴書妍。
好想立刻見到她。就算只有一下下也好。
至少讓他確認一下，那個朴書妍不是這個朴書妍。
不是…我的朴書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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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的感覺，每次都一樣嗎？
閔玧其有些意外地轉頭望向金南俊，但在黑暗之中只看見他眼裡反射出的電視光。
「還在想那個丫頭？」閔玧其擔心地舔舔乾澀的嘴唇。
直到身邊傳來金南俊搖晃腦袋的沙沙聲，他才放心地輕輕嘆了口氣。
金南俊緩緩地低下頭，「我不知道這樣到底算什麼…？」
看著他的身影，閔玧其的腦海卻浮現了那晚朴書妍在他們眼前哭喪著臉跑走的模樣。
「不像是對女人的那種感覺…是像朋友那樣舒服。」
「但是想到其他人也能這樣和她在一起…。」
好像可以見到金南俊苦惱地皺著眉頭的樣子，即便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又不能真的讓她只是我一個人的…。」他有些煩躁地用力靠向沙發椅背。
閔玧其抿著嘴輕輕地笑了。
「等著。」他的酒嗓在安靜的夜晚裡特別響亮，似乎把金南俊嚇了一跳。
「然後你就會知道了。」閔玧其把手搭上他肩膀，「時間不會讓人失望的。」。
金南俊輕輕地點點頭，「哥，那你呢？」他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很煩悶。
該怎麼知道你對這個女人心動了？
「恩…貪心。」閔玧其把手移開他肩上，在沙發上調整成一個舒服窩著的姿勢。
「對她我永遠不會滿足，永遠還想要更多的那種人吧…。」他的聲音像是被悶著一樣。
金南俊聞言忍不住笑出聲，「怎麼聽起來那麼色情啊，哥。」
已經閉起眼的閔玧其也笑了，他輕踹金南俊一腳。
「那也算是一種啊，臭小子。」
在完全睡去之前，金南俊好像回到了那個晚上，那個喝醉酒的夜晚。
「書妍吶！」或許是酒精，或許是今天的朴書妍特別可愛，他伸手抱住了她。
有別於周遭冷冷的氣溫，朴書妍身上暖暖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讓他捨不得放開手。
「我好喜歡我們書妍啊！」他圈緊了手，幾乎可以感覺得到她的心跳。
溫暖的懷裡傳來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朴書妍的味道。
我真的好喜歡我們書妍啊！
真的好喜歡，朴書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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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製作人哥按下按鍵，朝錄音室內的金南俊比了個手勢。
放下耳機，金南俊清了清已經沙啞的嗓子，緩緩地步出錄音室。
就算是完成了mixtape所有的錄音工作，卻一點都沒有放鬆的感覺。
剛開始只顧著擔心自己無法完成，現在卻對於大眾聽完的反應感到恐懼。
哥哥們開始播放剛剛的成果，金南俊留心聽著，手卻忍不住點開手機。
一點動靜都沒有。朴書妍還是沒有讀取kakao的訊息。
自從巡迴結束一回到韓國，就開始投入mixtape錄音工作直到今天。
記憶中從來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得不到她的回覆。
「南俊吶，你要等我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播完曲子，開始陸續起身整理的哥哥們朝還站著發楞的他喊。
看起來他們今天打算把檔案修完才離開。
他有些鬱悶地低下頭望了眼朴書妍的kakao頭像，然後閃過了個念頭。
「哥，我有事情先離開一下。」金南俊轉身拿了就放在一邊的袋子。
「我事情辦完會盡快再趕回來。」
跨出門前，他回頭朝正對著他露出曖昧微笑的製作人揮了揮手。
然後幾乎是同一個瞬間，金南俊手上的手機就已經撥出了電話。
第一通沒有人接，被轉入了語音信箱。
他繼續快速地移動腳步，轉眼已經出了公司大門。
既然搞不清楚自己的心，看見她，或許就能知道些什麼了吧？
第二通一樣響了很久，就在又要被轉進語音信箱前，電話被接起。
先是一陣沉默，接著才傳來一把沙啞充滿鼻音的聲音。
「南俊…？」是朴書妍。
他原本陰鬱的表情在電話被接起瞬間散去，但又在聽到她聲音之後變得更加嚴肅。
「妳怎麼了？妳在哪裡？」
好像忘了原本打電話給她的目的，金南俊皺著眉問。
「嗯…」似乎需要認真思考才能回答的朴書妍輕輕嘆出一陣呻吟，「我在家…。」
「妳怎麼了？」金南俊說話速度本來就很快，但現在似乎比平常又快了許多。
電話裡又是一陣沉默，他腳步依然不停歇地往朴書妍租屋處方向前進。
「妳要現在立刻出來，還是要我進去找妳？」
見到朴書妍縮著頭一臉難受地靠在牆邊，金南俊表情陰沉地抿了抿嘴。
人都還沒走近，手就本能的伸向她，「怎麼搞的？」。
像是下意識要幫她擋住冷風般的靠近，順勢讓朴書妍靠在他身上。
朴書妍身上那股異常溫熱的體溫，也因為這個舉動清晰地傳遞給他。
金南俊不顧她有氣無力的推拒，伸手摸向朴書妍的額頭。
「呀！妳在發燒！」他有些慌張地輕呼，手不由自主地圈緊了她。
「我知道…我買藥了…。」朴書妍已經放棄推開他的手，全身昏沉沉的靠在他身上。
好像只是低頭望了她的臉一眼，再回過神時他已經衝動的攬住朴書妍往她家走去。
「呀…」朴書妍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完全沒有威脅性的沙啞單音。
直到大門被打開，金南俊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失去理智。
「書妍…？」韓希恩一臉驚訝的看著站在門口也一樣詫異的金南俊。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停止了動作，直到金南俊懷裡的朴書妍難受的又發出呻吟為止。
「快…快點進來…。」韓希恩像是突然發現朴書妍的存在一般，趕緊側身讓他們進門。
金南俊有些笨拙的把朴書妍放回明顯她剛離開不久的床上，輕輕地為她蓋上了被子。
正苦惱著接下來的步驟，身邊就突然冒出一隻手，上頭放著藥袋和冰敷袋。
回過頭只見一抹好像什麼都懂的微笑和韓希恩轉身的背影。
「謝…謝…。」金南俊有些僵硬地邊低喃邊目送她走出房間。
「南俊…吶…」朴書妍無力地出聲喚了他，金南俊回過神立刻蹲坐在床側。
他自然地握住朴書妍朝他伸來的手。好冰。
「你找我幹嘛？」她一臉疑惑地看向金南俊，「不是在忙嗎？」
金南俊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把她額頭上的碎髮撥開，輕輕地放上冰敷袋。
「沒事了，等妳好了再說。」他對聽見回答後一臉懷疑的朴書妍露出笑瞇眼的微笑。
「…嗯…我會再跟我室友解釋，你不要擔心…」看了一眼他們相握的手，朴書妍看向他。
應該要解釋什麼呢？
因為男朋友嗎？我也好想聽聽對於這個妳的解釋呢。
不是說喜歡我嗎...？
臉上雖然還是笑著，但表情有些暗了下來。金南俊輕輕放下朴書妍的手站了起來。
「先吃點藥再睡吧？」他拿過藥袋，遞給對他內心疑惑一無所知的朴書妍。
看著她聽話的要起身，卻因為無力而搖晃的模樣，金南俊趕緊坐到床沿伸手攬過她。
當朴書妍身上的香氣合併軟綿的觸感傳達到大腦時，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明明也不是她的錯，怎麼就只想對她生氣了…。
說不定那個朴書妍根本就不是她呢。
「謝謝…。」對這樣近距離接觸有些難為情的朴書妍怯生生地接過藥袋。
她撕開藥袋，拿著水杯仰頭把藥吞下，一直靜靜看著的金南俊莫名地煩躁。
似乎再也按耐不住滿腔的好奇。
「妳交了男朋友嗎？」他問得輕鬆，但語氣卻透著一股濃濃的介意。
朴書妍聞言在他懷裡僵了一下，一臉困惑地回頭看著他。
「沒有啊。」她試圖從金南俊的表情找到答案但一無所獲。
聽到其實並不意外的回答，金南俊臉上沒有什麼反應。
但心裡那積淤了很久的廢氣似乎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
「幹嘛這樣問...？」朴書妍慢慢轉過身，低著頭背對他。
「就問一下。」拿過藥袋，金南俊扶著她躺平，又再一次的幫她蓋上被子。
「快睡吧，我等妳睡了再走。」他繼續坐回床側，望著似乎正觀察著他一舉一動的朴書妍。
他安撫似的輕拍著她手背，直到她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只聽見床頭鬧鐘的滴答聲，和外頭疑似韓希恩電腦裡傳來陣陣模糊的音樂聲。
為了確認藥效，金南俊悄悄伸手摸向朴書妍的額頭。
和剛才比起來，溫度似乎降了一些。
他滿意的點點頭，正要將冰敷袋再放回原位，朴書妍伸手拉住了他。
低頭只見她正輕輕拉著自己的袖口，金南俊一時之間分不清楚她是被吵醒還是作夢了。
正要小心翼翼的抽出手，朴書妍像小貓一樣的聲音輕輕地傳來。
「如果你覺得我很煩，真的可以不要聯絡的…。」
朴書妍依然閉著雙眼，語氣像夢囈一樣軟糊。
看樣子是做夢了啊...。
是夢到誰了呢？我們，是我們嗎？
金南俊無聲地笑了，反握住她相較自己小了很多的手，安撫似地搔搔她的手背。
這個舉動似乎吵醒了她，朴書妍縮了縮手睜開了眼睛。
但也直到朴書妍睜開雙眼，金南俊才發現她眼眶裡都是淚水。
才發現原來她在哭泣。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把我推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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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年假結束了，情節虐虐的比較符合心情(牽拖)。
但是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照顧南俊的，
就像一路陪著南俊慢慢發現自己的心一樣，嗚嗚嗚(自顧自感動)。
在結束之前，希望一切都能好好地進行著(雙手合十)。
以上，祝看故事愉快。
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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